前段时间,我捉得一只美丽的雌性小鸟,精致得如同一枚樱桃,为了显示它的美丽与可爱,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——小樱桃
我买了一个漂亮的木制鸟笼,将它挂置在阳台上
一天,它用它温柔的叫声和美丽的外表引来一只雄性大鸟
刚刚开始的时候,这只雄性大鸟只敢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倾慕地看它,发现小樱桃并不讨厌它,于是慢慢穿过栏杆进入阳台
每天都如此。我忽然想,要是它们能在一起过日子真好
于是,我将小樱桃的门打开,让它能与大鸟汇合
它们相处得很融洽,在阳台上热情地嬉戏和追逐,得意时,竟漠视我的存在,忘情地拥抱
有一天,太阳都落山了,大鸟都不回家,我看见它依依不舍地盯着小樱桃,我竟莫名地可怜起大鸟来,我没征求小樱桃的意见,将木制鸟笼打开,让大鸟进去
那一次,小樱桃和大鸟幸福地过了一夜
第二天,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大鸟也没有回家,后来,大鸟也一直都没有回家
一个阳光的午后,我坐在阳台上看书,我看见大鸟给小樱桃喂食,小樱桃幸福地张着嘴巴,我调侃小樱桃,“你好幸福呀!”,小樱桃羞涩地低下头
不知不觉,大鸟没名没姓地已在我家呆了半个月,我觉得对不起它,决定给它取一个响亮的名字——大樱桃
一个周末的晚上,我们都睡了,我忽然听见小樱桃在叫,一声比一声大,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,我起床察看,发现大樱桃龟缩在一个角落,小樱桃不停地朝它大喊大叫
我实在看不下去,对小樱桃嘟囔了两句“你吵什么呀,能不能少说两句!大晚上了,家家户户都睡觉了!”,小樱桃才慢慢消停下来
第二天,我发现大樱桃萎靡不振、战战兢兢地从鸟笼里走出来,慢慢爬上阳台,茫然地看着远方
小樱桃却公主似的,趾高气扬地在鸟笼里走来走去
我摸着大樱桃的头安慰它——“男子汉,大气一点,别计较,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,你们现在还没下蛋呢!下蛋了,吵得更多!”
家人也在一旁安慰,“要不,再买一个鸟笼来给你俩分开,免得吵!”
我认真地对家人说,“这怎么可以呀!不能因为吵架就分开吧?”
就这样,它们俩勉强地过起日子来,晚上住在同一个鸟笼里,白天,就各自站在阳台上看远方
一个月下来,大樱桃消瘦了很多,脸只剩下骨头了,家人担心地对我说,再不给大樱桃买一个鸟笼,大樱桃迟早会死在小樱桃手里的
我不解地反驳到:“拜托,它俩是有感情基础的!”
就这样,又过了一个月
一个星期一的下午,我下班回来,发现小樱桃嘴上有毛,我突然紧张起来,到处找大樱桃,发现大樱桃竟龟缩在阳台下的墙角里,头上的羽毛被嘬了一片,血迹模糊
我轻轻将它拉出来,放置在一个精致的小塑料篮里,用最好的东西给它吃,它绝望地盯着我,始终不张嘴
我给它头敷药,它一动不动,绝望地任我摆布
晚上,我心疼地将塑料篮挂在阳台的栏杆上,就是大樱桃第一次站着看小樱桃的那颗栏杆
清早醒来,我从栏杆上取下塑料篮,发现大樱桃卷成一团,小得像一块干瘪的面包,我用手一摸,——大樱桃死了
我的泪水突然涌了一片
我用一个崭新的塑料袋将它包好,沉痛地走下楼去,自责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,用手刨了一个坑,将大樱桃轻轻放进去,慢慢用土盖上
最后,找了一块木板,疾愤地书上“x年x月x日,大樱桃死于家暴”,再用力插进土堆,转身离去
作者:严涛
单位:贵阳三中
贵阳市观山湖区碧海花园家中
2019.11.28凌晨12点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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